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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示從 4月, 2009 起發佈的文章

沒有圖片的VIIIIXVIIV

好友葉七城在自己博上新貼有關《頤和園》一片文章被新浪封殺,才猛然醒覺又是一年一度審查機構做事的時候;接著深夜跟一個內地好友為六四觀點吵起來,傷了和氣。人一靜下來,忍不住拿了著名新聞攝影記者Peter Turnley和David Turnley兩兄弟拍攝六四事件的攝影集《Beijing Spring》翻看一次,不想回憶,未敢忘記,不期然讓我陷入深深的沉思。 令我想起自己也有過熱血的年代,很難想像我自己是那種自己造橫額,自己拿上街喊口號的人。八九年我還是過剛剛進大專院校念設計的小伙子,縱然那時已酷愛攝影,我的早熟思維告訴我不甘做一個「見證者」,要當一個切切實實的「參與者」,所以好幾次遊行我堅拒帶照相機,縱然沒什麼家國情懷,卻盡情把投放北京那群只比我大一點點的學長們的希冀,好好呼喚出來。八號風球下宣布戒嚴,一眾小伙子跑到前新華社對出的皇后大道東坐下,喊著支持學生的口號,讓兇湧成河的雨水在自己的褲管裡翻滾著,那種感受現在仍歷歷在目。 慘劇發生後,大概是少不更事罷,我好一段時間活得消沉,久久不能自己,價值觀一時間不能好好重見,甚至是本來要繼續的學位課程都放不上心,索性出來當一位攝影記者,做一個旁觀者,把我的性格重塑了不少。這廿年來,除了一兩次要上班的關係,我一定不會缺席燭光晚會,找一個後方沒有鎂光燈的位置,靜靜為那些學長好好哀悼。除了上年有位海外朋友語重心長地叫我透過電郵帶給他一些維園燭光,我一直放下相機,所以別人叫我提供六四圖片,很抱歉,沒有。 當年坊間出版有關六四的圖文結集很多,廿年前慘劇影像的吉光片羽,現在我手上只有聊聊三兩本發黃的圖片集來回顧,除了《Beijing Spring》外,還有當年由黃勤帶兄親手送贈他在學運期間拍攝的《廣場的日子》和一本由一位本地知名攝影師化名「阿田」出版的《呼聲》小書,是香港民眾遊行照片和軍隊鎮壓的電視畫面擷取成圖片綜合起來;這一堆書一直以來不太願意翻看,因為實在是很痛苦的觀看經驗,尤其《Beijing Spring》後三份一血的記憶,不期然想起自己當年獲知血腥鎮壓消息後那種無底的茫然。 雖然早了一點,還是想跟大家說:今年六四,維園見! David and Peter Turnley《Beijing Spring》 黃勤帶《廣場的日子》 阿田《呼聲》

好歌獻給你 part 2

曾經在另一個博客《 攝人絮語 》裡貼過關於著名爵士樂家Dave Brubeck寫了一首向已故攝影師安塞‧阿當斯Ansel Adams致敬的管絃樂曲,最近發現更令我意想不到是,有位法國的創作歌手Vincent Delerm竟然作了首歌曲叫《Martin Parr》! Vincent Delerm "Martin Parr" Uploaded by totoutard 實在太有興趣知道他在唱什麼,嘗試在網上搜尋一下歌詞,再用線上的翻譯軟件得了如下的結果: Ice-cream resort Martin Parr Eighties, England Martin Parr Belly white to air Martin Parr Swim somewhere New Brighton, cashier Martin Parr Caddy pack of beer Martin Parr Plastic in the sea Martin Parr Shed hand Desert casino Martin Parr Fluorescent green, dessert Martin Parr Blue hair, grandmother Martin Parr Aging somewhere Diesel or super Martin Parr Children in rear Martin Parr Evil on earth in the heart Martin Parr Sleeping somewhere 原來這個Vincent真箇是一個粉絲,把帕爾作品的風格好好的用文字visualize出來(其實又頗「慳水慳力」),好奇的是,當唱到那段「Mar....tin....Parr....」,帕爾是不是不停地在打噴嚏?

我們這一家

今年日本攝影界享有崇高地位的木村伊兵衛獎早前已揭曉,得獎者是淺田政志的攝影集《淺田家》。這本動員攝影師一家四口去玩角色扮演的攝影集,博友波夫波已有大量闡釋和原文翻譯,我不贅了,請看 這裡 、 這裡 和 這裡 !我是在上年平遙國際攝影節裡碰上這一系列的作品,在那時一眾浩瀚如海的影像裡,我對這個小品印像最深,在疲憊的觀賞作品旅程中看得最為痛快,但我對他能獲得如木村伊兵衛獎這類崇高大獎,還是有點訝異,當然不是他水準不夠,而是縱然大獎過去的得獎者也不盡嚴肅,亦有選擇一些調子比較輕鬆的作品,如梅佳代,或同樣搞角色扮演的澤田知子,但他們都是有借鑒一些現有的美學潮流,而且那些幽默感都沒有如淺田政志般去得那麼盡,去到了一個搞爛gag的程度,還有是那種看來不求有大作為的感覺(當然你可以解讀為日本深層倫理文化的反思喇),証明不單是老八股沉鬱的作品才有出路。好嘢!淺田家!

棕色麥當娜

最近看好萊塢的八卦新聞,讀到樂壇巨星麥當娜到非洲國家馬拉維(Malawi)打算領養孤兒,因為該國法例非國民不能領養兒童,所以她入稟法院提出上訴,要求領養該名為「Mercy」的三歲女孩,其中少不免利用的自己的名聲,策動一些公關攻勢,希望向法院施壓。她最近發放一幀公關圖片,是一張經過棕褐調色處理sepia toning的圖片(見附圖),作為近代彩色攝影代言人帕爾Martin Parr看在眼裡,又有話說了。帕爾在英國衛報 寫道 ,sepia toning把整個圖像弄得浪漫化和理想主義化。吊詭的還有圖中麥當娜臉上那抹非常隱約的緋紅色,帕爾個人認為是一種妊娠的意識表達,總而言之看似簡單的圖片是精心的公關工程產物。 現在數字照相機一定有一個sepia的模式,彩色印刷的新聞媒體亦常常刊出這類調色的作品,因為黑白根深蒂固是給人更多可信性的謬誤,但加上toning的話,帕爾覺得這不過是另一種捏造(fabrication),因為你不能直接拍攝棕楬調,從彩色轉換到黑白再轉換到棕楬,存在著一定的失真。其實這文章亦有不少是帕爾的夫子自道,對他本人用彩色作的「抗爭」再說一趟,亦是我這幾年創作方向的一些寫照。 衛報亦趁機搜羅一些近日出現用棕楬調色的 新聞圖片 ,著實不少,當你見到連足球比賽都要用調色來表現,其實已經去到一個不大理性的境地,跟名攝影記者David Burnett無論針對什麼題材,都濫用tilt and shift效果拍攝的新聞圖片不遑多樣。 後記:原來這是我這個博的第一百篇上載,就趁著這個機會多謝各讀者這年多來的支持,知道很多朋友包括我在內都不喜留言,所以我也不期盼有什麼賀詞了,哈!

奧運健兒寫真 Photogenic Olympians

在頗為倉促的時間表下,我的小品展覽《奧運健兒寫真》終於在今天晚上在賽馬會創意藝術中心裡的「光影作坊」開展。沒有經過太多時間蘊釀,感覺好像一下子發生了,在這裡要感謝替我策展的「光影作坊」負責人孫樹坤先生,還有是在緊迫時間下抽空替我撰寫文章的黎健強博士。展覽會展出上年北京奧運期間我拍攝的人、物點滴,我的「奧運健兒」不是超級丹或郭晶晶,而是一眾為這個事件付出熱情、不期盼回報的平民百姓旁觀者,在這個被民族主義騎劫的奧運會下,去尋找自己身份的認同。 就讓我們一起慶奧運、迎東亞!

「甫士卡」

最近竟然收到朋友在臺灣的旅程中寄來的明信片,實在有種久違了的感覺,在互聯網年代這種史前的問好途徑,基本上跟書信一起消失殆盡,還提醒了自己以前就是個是明信片的收集迷。有段時間我好喜歡收集那些飯店裡提供的免費明信片,即是那些誇口自己酒店建築有多雄偉,有多美綸美煥,另外就是那些老掉牙的香港旅遊明信片,超現實得連安安佳佳還沒來港定居的年代,我們就已經有熊貓為題的香港名信片。後來看到馬田,帕爾Martin Parr那種收集狂可以拍自己收集的名信片結集得幾本《Boring Postcards》,自己就算多投入都只是他九牛一毛,有次執拾家當時甚至丟掉了好一些,現在回想覺得有點可惜。其實看帕爾那本《The Photobook: A History》才知道日本插畫家橫尾忠則比他還要狂,專門收集成千上萬的瀑布名信片,大概是對自然力量裡澎湃的生命力有所投射罷,後來結集成書叫《瀧狂》,好名字。 其實送人家明信片,是送一種思念,一種情誼,知道你喜歡「披頭士」The Beatles,就會有人送你他們頭像的明信片;知道你喜歡印像派,或會收到一兩張梵谷竇加;知道你喜歡攝影,他們會送你不知名的攝影師作品。我對明信片的熱愛,延申到我辦展覽時我的展覽場刊就是一本名信片小冊子,喜歡的話可以一頁一頁把它撕下來寄給別人。後來幾年我還會自己製作或自費印刷名信片寄給或送給朋友。我讀羅拔‧法蘭克那本小書《Thank You》,就覺得窩心得很,大師的朋友挖空心思去製作一些名信片送給他,當中很多都是有趣的攝影作品。 早期明信片是攝影傳播的重要工具,世紀初名信片就是等於我們的email,單單是1903年,德國已破紀錄的派遞了超過16億張(!)名信片,美國汽車發明後,很多人有機會去過一些自己不曾到過的地方,也急不及待要跟朋友交待,促成明信片的發達。宋塔Susan Sontag在《論攝影》(On Photography)的開首已說明收集照片就是收集世界。她舉了尚‧盧‧高達1963年的一部電影《槍兵》(Les Carabiniers )作了一個有趣例子,兩個遊手好閒的無業遊民被人誘騙去加入國王的軍隊,告訴他們可以姦淫擄掠,和可以發財。兩位主角在多年後凱旋回歸,為妻子帶回來的戰利品皮箱裡卻是數以百計的名信片,上面載有紀念碑、百貨公司、哺乳類動物、自然奇觀、交通公具、藝術作品和各式各樣的世界各地的奇珍異寶。縱然你買不起古斯基And...

有所不為

就攝影取材,我們一向被教育是有什麼題材值得去拍攝,甚至乎告訴我們什麼都是題材,卻很少有人會告訴我們什麼東西還是少拍為妙。最近英國攝影師Colin Pantall的 博客 貼了一系列文章《How not to Photograph》就非常精彩了,他告訴大家有什麼重覆的陳腐題材應該去避免一下,有些「案例」對我來說實在當頭棒喝,固然你未必認同他的觀點,但看他嬉笑怒罵的文筆已樂透半天,㷫著火頭也燒到很多名攝影師的屁股,例如他說他不要拍一些「 消化不良的肖像 」,我就笑翻天了。在暗示誰?自己找答案罷!

絕版

最近到過一位前輩家裡,參觀他收藏的攝影集,讓我好好重溫一些已經遺忘了的名字,例如Bernard Faucon或我曾經愛煞的Joe Deal。Joe Deal跟Lewis Baltz、Stephen Shore和Robert Adams等人為七十年代中的著名的新地誌攝影運動(New Topograhies)的中堅份子,我在學時對我影響頗深,現在我竟然有久別重逢的感覺,難道自己真的這麼善忘嗎?其實我們言談中還提過一位在八十年被歸納為後現代攝影師的Sandy Skoglund,以裝置配合演員拍攝出一些具超現實和潛意識風味的攝影,最為人所熟悉如《輻射貓》Radioactive Cats等作品,也是我念書時鍾愛的作品,但近幾年卻難得在網上或印刷媒體見到Skoglund或Deal任何新作,不是他們沒有出產新作品,曝光率不足我相信是由於缺乏大型美術館作個人展覽,或是缺乏刊物連載,變得人氣欠奉,或是變成少眾的趣味,老一輩的攝影師對互聯網仍存有介心,或缺乏認識,時至今日仍倚仗著畫廊、美術館或學術界這些傳統綱絡,他們很多都甚至沒有設有個人網站,例如史丹菲Joel Sternfeld,也就是最近才發現他製作頗粗糙的個人網站,新一代攝影愛好者都只能從絕版攝影集去發掘這些攝影師,久而久之,連這些攝影師都變成絕版攝影師。 其實我常常碰到友好,第一句衝著來的問候,就是「最近在進行什麼的攝影計劃?」,善良的願望當然是覺得他們會期待新作品出現。但有時候比較惱人的是,好想他們知道一個看似簡單的拍攝計劃花費的時間其實可以很漫長。以往很多攝影師,一輩子才發表過幾本主要攝影集,拿寇德卡Josef Koudelka這類前輩做個例子,不去算展覽目錄或回顧式結集,他這四十載才出版過幾個攝影計劃:《Gipsies》、《Exile》、《Black Triangle》和《Prague 1968》,但我發覺近年來很多有名氣的新銳攝影師都好像變得多產,每每三兩年已有新作品,新攝影集,新個展的出現,我的意見是我們正面對一班愈來愈躁動的觀眾,互聯網所促成的生活節奏亦如是,在Flickr或Google一眨眼就看了好幾佰或上千的圖像,等你三五載才看你十多幀作品會被認為不太合理,在這個情況下我們只能祈求他們能有多一點耐性。 有時會覺得這不關乎效率的是問題,效率這東西真不是要來就來,像曾旅港多年的德裔攝影師Michael Wolf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