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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示從 1月, 2009 起發佈的文章

"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the question."

我在美國探親整整好一個月, 韜光養晦,本來打算待到今天才再執筆,寫寫在美國的經歷。寫著寫著,還是覺得不如不貼,擱筆好了,除了是因為乏善足陳外,最近出門多了,没有材料在手上很多時寫得吃力,還有是近幾個月發生了一些事情,讓我多花點時間去反思一下自己寫博的價值,是不是在自作聰明,或自欺欺人,還是繼續寫些沒捨人看的東西,如同面壁念經,作為修行而已,或選擇《在晴朗的一天收檔》 * ? 不久前翻了一下著名攝影評論作家高爾曼A.D. Coleman的舊作《Tarnished Silver》,裡頭提到他一個經歷。在七十年代專職的攝影評論作者的地位還沒有好好確立的時候,他到維也納參加一個攝影評論的研討會,與會的已故捷克哲學家Vilém Flusser就表達出他覺得高爾曼「不夠理論」(not being theoretical enough),如果看過Flusser的《Towards a Philosophy of Photography》(台灣的李文吉曾翻譯成《攝影的哲學思考》)就會知道,這本小小的書不是簡單,並不容易消化。當年連高爾曼這些在印刷媒體爬格子的職業攝評人都被認為不夠班,我們這些博客將來人們會怎樣看待? 寫博,有人為了宣滯情感,有人為了維系自己的社交圈子,有人喜歡彰顯權威,或獲得友儕的認同或掌聲。還記得有個尖酸一點的說法,曾經跟個博友聊天,他道對待博客文化其實也不用太認真,都是一些窩囊的男人們尋找彌補現實世界不足的一個方法。對我來說老套一句,我寫博是有個卑微的願望,是希望帶讀者一些啟迪,在博裡我不會發表自已的作品,不喜夫子自道,不喜口誅筆伐,甚至是用攝影豬這個筆名去發表(雖然很多人都知道我是誰),只求大家不用偏見的眼光去讀我的博,read without prejudice。不強調有清晰的結論,答案讓讀者自己解答,這樣就夠了。攝影人寫評論無可避免地有角色沖突,有左手打自己右手的情況,而且出色的攝影人能寫能拍的真的不多,梭爾Stephen Shore或沃爾Jeff Wall都有撰寫過書籍,因為他們都有執教鞭,但他們都不寫博,這個到現在都不被嚴正注視的渠道。現在最有名氣或人氣的博客,是Jörg Colberg的 Conscientious ,但Colberg本身從事的不是攝影師,或與任何影像媒介拉得上邊的工作:他是念天體物理的,反而這種純出自愛好的迴響,而不用受現實裡

不是龐貝城

汶川大地震震蕩人心,地震發生後是有衝動想過到災場進行拍攝,奈何自己當時剛辭掉工作,在缺乏裝備(那時候我甚至連台像樣的數字照相機都沒有)和沒有支援的情況下,在那裡只會添加人家的麻煩,那股情感的衝動後來甚至申延到我去參加到茶樓募捐那一類的老套活動。接下來災場影像排山倒海的來臨,我倒安於本份做一個旁觀者,現在重建工程正如火如荼,也是個適當時候冷靜的談談災難與攝影。 記得在紐約九一一恐怖襲擊後,著名攝影師梅爾若維茲(Joel Meyerowitz)到世貿中心遺址,拍攝過一輯名為《Aftermath》的照片並有出版成巨型攝影集,梅爾若維茲在七十年代以彩色攝影專集《Cape Cod》而聞名,他善於用大片幅攝影去掌握景物裡細膩的光暗變化,打破一般人認為彩色攝影粗枝大葉的看法。他拍攝的「Ground Zero」災後及其後重建的景象,沿用8x10大片幅拍攝,對瓦礫或廢墟的結構有精心的觀察,觀看這類作品,是一種「guilty pleasure」。談到他的照片,梅爾若維茲聲稱他沒有意圖去美化災難,那種「美」是她自己溜進來("beauty slipped in")。 廿十世紀初1906年的 舊金山大地震 ,大概是頭一趟有攝影術以較全方位去拍攝天災的創傷,遺下來有大量攝影檔案存在,鳥瞰圖、全景攝影等一應俱全,甚至是當年很多公司派人去拍攝災場,用來製作明信片作商業售買,揭開了大眾對災難影像消費的序幕。當年資訊渠道貧乏,對信息的渴求是情有可原,延申到今天汶川地震有各式各種刊物結集、號外特刊,從不或缺。攝影術可以說是賦予災難一個意義,想象一下1839年前發生的災難,在有充足文字或繪畫等檔案下始終難以令人有感情的投入,大家都各自尋找具有符號意義的圖像,其實是希望讓讀者在最短的時間下消費整件災難,結果大多數選擇了一幀受害小學生在瓦礫中伸出一個還拿著鉛筆的小手腕的圖片。 接著差不多一個世紀後的2005年,新奧爾良差不多被颶風卡特里娜(Katrina)完全摧毀,令人感受到現代文明的不堪一擊,大量災情影像,災民流離失所的景況透過不同媒體發放,暴露出政府在賑災行動中反應遲緩,官僚體系嚴重失誤,間接令布殊政府的威信大減,「九一一」恐襲得來的政治資本一鋪清袋。災後亦出現有好一些影像,較有名的是Robert Polidori的《After the Flood》,Polidori亦是一種靜態的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