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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籍

《光明的武器》系列(1994)©Dustin Shum 最近重整了一下自己生活的模式,也開始想重拾一下以前寫文章的習慣,我出名慢熱,自知不是那種定時定刻有所生產的人,我亦相信慣常讀友對我已經沒有太多期望了罷。 一開始就想嘗試轉戰一下新平台,不關乎什麼增加點擊率的考慮,這個我完全沒有考量過,而是實在受不了Blogger那個醜得要死的版面設計,好歹我是念設計出身,底線低但總是存在。他們後來加入許多版面設計模版和功能,但那些功能如架牀叠屋,插件功能雜草叢生,跟舊有內容並不完全相容,最糟是他們文字編輯器非常惡搞,html 5程式碼寫得好爛,也不穩定,跟個別瀏覽器都有兼容性問題,每次寫好文章修飾版面,出乎意料地要花上許多時間,Google買下Blogger後,似乎愛理不理,很多介面上設計還停留在十年前的光景。 好罷,我受夠了,試過轉用WordPress打算自架侍服器,發覺learning curve殊不簡單,又負擔不起請高人代架網站,最後選定一直雀雀欲試的 Medium ,因為這個由Twitter創辦人有份創立的平台我近一兩年比較多花時間瀏覽,閱讀體驗算是不錯,另一方面版面夠陽春(你可以說是簡約),沒有太多可以個人化的選項(包括字體),缺點還是一蘿筐:版面太一致,缺乏擴充性,tagging數目太少,但相對而言版面設計上就不用有太多顧慮,正合我這類懶人。 當然Medium正如Blogger一樣,明顯沒有優化中文或非羅馬字體的版面格式,不過還可接受。他們對圖片轉載方面可能要求比較嚴謹,可能以後不會像從前放肆地用fair use的因由去插入相關圖片,但我也要開始養成一下謹慎地處理圖像版權的習慣,或許更多機會是用自己的拙作來作插圖。 另外最重要是Medium並不是一個單純的網誌出版平台,她不如Blogger是一個純提供內容出版的服務網站或WordPress這種作為博客侍服器軟件為主、旗下wordpress.com服務平台為次的做法,他們有自己的編輯團隊,甚至也會有自己提供的內容,所有網誌以內容範疇去歸類,供登入賬戶以自己的偏好或喜好去訂閱,又或是定期將合適內容以電郵形式作出推介。Medium也剛發展有償閱讀的月費模式,個別被Medium選取的作者會提供獨家內容,只能供訂戶參閱,當然這個也不關我的事,哈! 好了,再說就會變成廣告時間,以後煩請大家移玉步到

十年一人生活

上年五月份的一個早上我收到社工阮姑娘的電話,說Ben快不成了,叫我趕快到醫院去看他最後一面,其實之前一個晚上我已去探望了他一下,雖然已覺得他情況並不樂觀,但也想不到急轉直下得那麼快。 Ben是我為香港社區組織協會(SoCO)拍攝的 《一人生活》 攝影文集裡其中一位主角。這些年來看著他生活上實質及精神上的改善,戒掉了喝酒的習慣,由簡陋擠迫的檔房搬到整潔的公屋一人單位,結交了一位合得來的年青義工,得到精神上的支援,固然叫人欣慰,可惜早年喝酒的習慣也為他的身體帶來能了傷害。 我跟Ben談不上深交,但幾次他因病進院和看醫生我也有去陪伴他,總希望能給他打打氣。這次接到電話後我就急不及待放下手上工作趕去醫院,因為跟他關係要好的義工碰巧因工作不在港,阮姑娘也因工作不能久陪在他的病榻旁邊,我變成了唯一能夠伴著他的人,看他最後一面頓然變成一道重任,說得難聽點了就是看著他嚥下最後一口氣。人之常情,我會害怕面對生離死別的情境,縱然他已失去意識,彌留之間我能做的就是在他耳邊告訴他不用有牽挂,後事不用掛心等等說話,我能做的就只有這一點點,但最重要的是希望令他感覺到,他不是隻身離開這個世界,不是孤單上路。對一個在精神和肉體都受盡蠶食的人來說,離開真的可能是個解脫。 十年前的復活節假期,《一人生活》攝影展在香港文化中心展出,是我與一眾精神病康復者「街坊」(機構對服務受眾的稱呼)首次結緣,記憶猶新。 參與這個攝影計劃,其實當時心裡還是非常糾結,我 在攝影集撰寫的前言 也交待得很清楚,還有的是當年精神病或情緒病患對不少人來說還是一個禁忌,病友及其家人朋友很多時候不欲宣之於口,也許是他們經常被污名化的緣故,明顯地看到很多商業機構的捐獻、贊助或義工服務等,鮮有惠及這群街坊,其實是企業形象攸關,不像現在很多知名人仕不諱言自己的情緒病問題,坦然公開自己病情,近來也有惹人談論的獲獎電影也以這個議題作為素材,大眾態度也相對開放了,戒心或許相對少了。記著,只是「相對」。 當時難以估計街坊對展覽的反應,心裡難免有點戰戰競競,原因是要他們赤裸裸的將自己內心世界展露給別人,那些被指指點點的壓力並不是我們旁人可以理解的,結果反過來他們對自己的故事能夠正面地細訴顯得興致勃勃,甚至在展場中主動提醒觀眾自己就是相中人,或擔當著一個導賞的角色,這叫我放下心頭大石,原因之一也許他們沒想過這是一個色彩斑斕的

你聽得到那鍋子裡還剩下多少水?︱Could you hear how much water is left in the pan?

阿開 還記得有一趟經過教授失明人士烹飪的課堂,除了嗅到陣陣飯香之外,隱約聽到導師跟他的學員說了一句令我非常深刻的說話:你聽得到鍋子裡還剩下多少水? 我對精神病患者的認識,始於小時候住在樓下的一個女士,每晚都用髒話大聲咒罵那些不知名不在場的人,或總是大力搖晃老式公屋的鐵閘式窗戶,沒有人和她攀談過,我也不知她叫甚麼名字,只曉得我很多甜夢都栽在她手上。現在她還是住在那裡,咒罵聲搖閘聲沒有了,大概是累了罷。所以我接手這個計劃時,是有猶疑的,不是忍不住追究我失去的甜夢而出了亂子,而是恐怕找不到進入他們的內心世界入口。 在過程中碰到的釘子對我來說卻是加深了解他們的方法,例如不小心把被訪者喝完了僅餘冰塊的汽水杯碰跌,惹來了一陣謾罵。或是遇上正在病發的病友,僵硬的身軀配上空洞的眼神,對旁人的說話不聞不問,見證肉體和靈魂割裂是個令人震悚的經驗。 對精神病患者我們總是單一化用「黐線」來概括,但他們就是他也是你和我,各有自己的強 烈性格,有自己的一片天空。我會覺得他們只是自處於另一種生活的秩序,一種與我們截然不同的秩序,排山倒海的舊書或Hello Kitty霸佔了僅有的生活空間,在極其貧乏的環境下想辦法取悅自己。那些秩序我們可能會覺得難以忍受,或嗤之以鼻,排斥有之,唾棄有之,但那卻是他們找到撫平傷口慰藉自己的地方。 現在回想起來,公屋那位女士可能得不到適當的治療,大家卻對她出奇的容忍體諒,沒有刻 意把她邊緣化,或作一些無謂的投訴,相安無事,皆因那時候我們都是被邊緣化的一群。社會進步,我們自覺優越了,反而在包容別人方面卻退步了。 我們不要奢望用攝影、文字能描繪他們生活的一點一滴,但可以提供一個入口去一窺他們的 內心世界。他們的物件、他們營造的環境氛圍,都是旁敲側擊他們心靈的途徑。還是希望這 一批造像能夠為大家提供對話、互相正視的機會,面對他們渴望溝通的眼神,我們的眼光已沒有逃避的藉口。 或許他們每人背後不平凡的過去,配上這批在鏡頭前極其從容的造像,會令人覺得有點風馬 牛,但相信他們絕對不要一個個悲情的標籤。快門開合的瞬間不能捕捉「過去」和「將來」,可以掌握的只有「現在」。我們可能會覺得要了解他們的內心世界是匪夷所思的,正如叫失明人士憑聽覺去判斷鍋子裡還有沒有水。我們或許會覺得那是不可能的任務,但飯始終要吃,根據那陣飄來的飯菜香味,那頓飯味道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