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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示從 5月, 2013 起發佈的文章

撚橋

Helen and her hoola-hoop, Lynemouth, Northumberland, 1984 © Chris Killip 早前給朋友拉著聊的話題都離不開城中一個高達25萬獎金的攝影比賽,不是對結果有意見,就是對其巨額獎金有疑惑,其實不如說是相輔相乘,就是因為獎金高大家對結果自然會更嚴苛。我常常想獎金數目大小並不是問題,而是能否用得其所和有沒有持續性,環觀世界各國攝影比賽的獎金數目,此比賽的獎金已算是數一數二,類似數目的獎金數目的比賽或資助申請,例如索羅斯George Soros創辦的Open Society Foundation的獎助金申請,門檻要來得高得多,要跟一個非政府組織或慈善團體合作,詳盡的計劃書和執行時間表,清楚交待受眾,就算一般同類比賽也要有完整的自述文章(statement)來交待作品背景和理念,而不是單純提交作品。 當今比較注目的一個國際攝影獎項,是德國証券交易所所贊助一年一度的攝影大獎(Deutsche Börse Photography Prize ),在歐美攝影界地位崇高,獎金也不過如此,他們頒授獎項是用提名制,以該年的展覽項目或出版作單位,不限新舊作品,不限攝影風格和流派(縱然以往也有爭議一些利用影像媒介元素創作的藝術作品合不合符「photography」的定義),所以會有機會碰上影壇新丁,跟在攝影界浸吟了良久的大師同場較量,例如今年的入圍者名單,也有今年快要六十七歲的英國資深紀實攝影師Chris Killip。如果英國的博彩公司會為這個比賽開一個盤的話,我會下重注:Chris Killip必輸。 我不是看扁紀實攝影師在藝術獎項裡的競爭能力,事實上該獎項以往也有紀實類或報導攝影師奪得過,但他們大多都是刻意顛覆傳統紀實攝影的影像風格,或是使用一些嶄新的敘事語言,例如Jim Goldberg的文字繪畫跟攝影圖像的結合,Luc Delahye用不尋常的全景格式去拍攝戰地攝影,Paul Graham那些非線性、片段式的敘事形式,但Chris Killip所拍攝的是最「根正苗紅」的紀實攝影,無論在表現手法或題材角度上,沒有太多刻意挖空心思的做法。 Chris Killip本人比較低調,算不上一個街知巷聞的名字,相信很多讀者也會覺得陌生,網絡上華文材料對他提及也不多,但對我而言是我最早認識的幾個當代英國攝影師之...

可居的山河

游女 ©Taca Sui 幾年前江蘇太湖受到工業污染,滋生了大量藍藻,也造成無錫全城自來水污染。生活用水和飲用水嚴重短缺,超市、商店裡的桶裝水被搶購一空。太湖的污染並不是單單的環境災難,為民眾做成生活不便,而是暗示著人文精神面貌衰敗,皆因太湖在其悠久歷史中曾經孕育出大量文學作品,不少文人雅士以此為題,又或是在此地創作,更是不少歷史人物歸隱之地,有專欄作家曾謂:「今天只能詠詩,為太湖送終。」自己作為觀眾,看到塔可的《詩山河考》,竟然不禁有著同樣的黯然神傷。 年青攝影師塔可喜愛古代文學,為拍攝《詩山河考》這個系列,事前作了大量準備功夫,研究《詩經》裡提及的地理位置,在廿一世紀的今天重新印下足跡。塔可不是考古學者,他的「考察」並不是對歷史的驗證,也不在於用影像去重構《詩經》,而是追求影像和文本互動得來、不能預知的產物。《詩經》意象豐富,對事物的描繪誘發一個很宏大的想象空間,塔可尋訪《詩經》中出現的這些山川、河流、殘垣、故道,在他所言:「就像是捲進了一場缺席了對象的神秘約會,似乎有股莫名力量在背後左右著我的情感與拍攝方向。」 在云云的文學作品中,為什麼選取《詩經》呢?《詩經》雖然是二千多年前的作品,裡面描繪的看來遙不可及又叫人陌生的國度。但她的意象豐富,對當時社會的民風也有生動的描述,塔可精緻的黑白照片,以低反差介於二維與三維之間的灰度調性呈现,將現實變成了一種若即若離的虛幻,是叫人神往的地方。我覺得《詩山河考》有一定程度上,其實是讓我們「活」在《詩經》的國度裡。羅蘭‧巴特(Roland Barthes)在《明室》(Camera Lucida)一書曾說過風景照片是應該「可居」的,他被查理‧克里富(Charles Clifford)一張老照片所感動:「那兒正是我想居住生活的地方。這個想望深深潛入我心,隨著我所不知的根源:溫暖的氣候?地中海神話?阿波羅的世界?無後繼之地?隱退?匿名?貴族?無論是何(我自己的,我的動機的,我的幻想的),我想在那兒,細細感受。」 可經過二千多年時間的洗禮,《詩經》裡的地誌現在難免人面全非,人禍如文革十年浩劫做成大量的古跡破壞、消失,到今天中國大國堀起,經濟起飛,不少大規模建設為之而起,付出沉重代價就是要犧牲不少古物建築,近年不少地方政府所謂古城再造,仿古物充斥,都只是為了旅遊工業,全是為功利主義所焉,缺乏當中的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