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至主要內容

文章

顯示從 2月, 2011 起發佈的文章

古董重溫:「型英帥靚正」

各式各樣的攝影師形像,有虛構有真實,你會偏好哪一種? 或是否相由心生,從攝影師的外型可以衡量得到他作品的好壞? 最近看過幾則廣告都以「酷男」攝影師形像掛帥,某大相機製造商推廣其旗艦級專業照相機時,用上了非常高大威猛有型格的男模特,也有某sporty手錶品牌用上年青斯文的攝影師形像,把其日常攝影生活:照片放在分享網上獲得讚許的點滴作素材,其實是有點硬來的,但偏偏卻是親切:難道因為這個是攝影師的理想形像? 說實話現實生活周糟所見的攝影師樣子通常比較抱歉,跟近期以潮人形像賣相的相機拉不上邊,以剛提及的那個專業級相機為例,一向以來為媒體所用,是動輒幾萬元的「奢侈品」,現在卻成了生活品味的延續,或是售賣一種平日生活不能觸及的冒險精神,也是自廣告誕生以來的主旨:告訴你是買一個夢,不是一件商品。 以往剖析普羅大眾的攝影行為,總會提及法國社會學家布迪厄Pierre Bourdieu的著作《攝影:一種中眉的藝術》(Photography: A Middle-Brow Art,1965年初版),有時我亦不停反思他的論調是否過時。布迪厄撰寫此書的時候,個人電腦還沒出現,沒有互聯網,手機當然還沒誕生,更遑論上面裝有相機,影像分享模式有限,這些東西對一個上世紀六十年代的人來說絕對天方夜談,再加上這幾十年來大眾對當代藝術的認知有所進步,對於攝影是否「模仿藝術的藝術」或「野蠻的品味」大眾都已有一個比以往較清晰的概念。書中對階級分野的論點也有了一些演變,例如鄉農社會(peasant,相對於monsieur士紳)希望用攝影去提升自己地位,模仿那些城市人(city-dwellers),而攝影術卻被他們視為奢侈,並不是器材上價格上高昂,主要因為他們的理念認為金錢開支是應作為一個人的財產延續,攝影裡他們只能作消費者(consumers)。 但今時今天攝影工業卻貫輸攝影本身是一種有形或無形的「財產」,照相機固然是一種商品,也作為一種豐富生活品味的手段,數字技術及互聯網分享模式造就了大量攝影人口,自然會有怎樣才鶴立雞群的想法,經常在媒體報導看到名人紅星都在公開場合炫耀高價照相機作為生活品味的指標,照相機其實已跟名貴手錶或法國製手提包等畫上等號,這種情況出奇地在外國還不算多見,甚至在所謂照相機王國的日本也不見得像香港的情況,到現在很多老外不是到了旅行最後一刻才會去買照相機,而且還...

"I'm as mad as hell and I'm not going to take it anymore!"

最近看完荷賽結果,浸吟在各式悲劇圖像;另一方面驚聞美國CBS電視台女記者在開羅採訪期間受到暴徒性侵犯;上年「8.23」菲律賓脅持人質慘劇死因庭剛剛開審,四周都彌漫著慘慘戚戚的空氣。忽然很想找一部老片來看,是老牌導演薛尼盧密(Sydney Lumet)在1976年攝製的《電視台風雲》(Network),花了些時間翻箱倒篋找到那片DVD,重溫一下年少時帶來的震蕩。這部戲當然並不完美,沙石及犯駁也不少,可這部諷刺七十年代如日方中的電視媒介的電影固然尖銳,她投射出來的瘋狂狀態,放到今天還覺得放肆非常,甚至可以試將「電視」變成「網絡」,那個craziness可能會更入肉。 電影的場景是一個虛構的電視台「UBS」,弱台一個,收視率一直被其餘三個大台「ABC」、「NBC」、「CBS」拋離,電視台的新聞主播Howard Beale曾經是風光一時,隨著妻子離世,他的精神狀態和事業都滑落低谷,節目收視率下跌公司也因此請他吃妙魷魚,得悉將失去飯碗,在一次直播中宣佈將會在一星期後自殺。節目部總監Diana卻借此機會令新聞娛樂化,後來更開了一個全新節目給Howard主持,讓自己以為聽到「上帝」聲音的他以宗教播道方式,去煽動觀眾情緒,去傳播他揭破媒體謊言的「福音」,成為UBS收視最高的節目,但隨著Howard陷入精神分裂的困境,他逐漸成為一匹無法駕馭的野馬…… 這片對白有人嫌冗長又說教,但偏偏是該戲精粹所在,今時今日電影已沒有這種叫人過目不忘的對白了。戲裡面Beale在鏡頭前發瘋的一幕裡幾分鐘歇斯底里的獨白,是好萊塢電影的經典場面之一,裡面一字一語放在三十多年後今天還是鏗鏘有力。 「我不需要告訴你們事情很糟糕,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事情很糟糕。現在是個蕭條期。每個人都在失業,或者戰戰兢兢地害怕失業。一塊錢就只能像以前五分錢去花。銀行都完蛋了。售貨員帶著槍站櫃檯,滿街都是流氓;沒有人能知道做什麼,這種生活似乎看不到盡頭。我們知道空氣不再適合呼吸,也知道我們的食品不再安全。我們坐著看電視,聽著某些新聞報導員告訴我們今天發生了15宗殺人事件和63宗暴力事件,好像這是理所應當發生的一樣!我們知道事情很糟糕,比糟糕還要糟糕,應該說是都瘋了。所有事情所有地方都瘋了,所以我們哪兒也去不了,我們只好坐在家裡,慢慢地坐等我們生活的世界越來越小。我們只能說:『求你了,至少讓我們在自己家裡可以一個人呆著...

如常的漣漪

每屆世界新聞圖片大賽World Press Photo(又或是「荷賽」)結果推出後,總會是激起一番漣漪,但都是健康的討論,我也樂於看到和受教,今年我不會詳談了,留待高人點化。 今年得獎結果整體感覺有點想回歸傳統,大眾對今年的賽果主要有兩大爭議:一是針對獲大獎由Jodi Bieber拍攝被塔利班份子毀容的阿庫汗少女Bibi Aisha(見附圖),甚有當年Steve McCurry拍攝的另一幀著名的「阿庫汗女孩」照片的味道,一向對「propaganda」和「photojournalism」界線愈來愈含糊提出質疑的Jim Johnson,在 自己的博客 裡發表了連續兩篇針對WPP結果的文章,這張他曾在以前的文章批評過當時使用這張圖片作封面的「時代」周刊,有著支持美國出兵之嫌,他的準則以著名攝影評論人David Levi Strauss所言:「第一個問題必須要問:誰在使用這張照片,以及達到什麼目的?」。新聞攝影評論網站「 BagNews 」也提到一個「mirrors and windows」的問題,究竟從這個照片有多少能夠作為了解Aisha的生活及過去的「窗戶」(window),還是成了西方現覺媒體消費者的品味反映(mirror)? 二是本年得獎作品充斥著災難、暴力元素及大量屍體,任悅老師對此談到災難照片與人們眼球生理需要的關係時,有著 獨特的分析 。 我一直都疑惑為什麼WPP本來作為一個業界的比賽,可以惹來那麼大量的目光,或許我們仍然期待WPP可以為世界情勢作為一個有效但即食的總結,可我一早已不會迷信WPP所提供的世界觀,尤其是網絡年代,明白世界上值得自己關注的事情還有很多很多,傳統媒體裡的愈來愈一元性,竟然被這個比賽強化起來。 補充幾句: 1. Michael Wolf在 BJP的一個訪問 (多謝波夫波提供)裡談到自己在「Contemprary Issue」獲得優異獎的作品,關於用Google Earth頡圖去參與新聞攝影類型比賽的問題,又或是他的作品裡不住去戲謔不幸的群眾心態,我不予置評,但這個訪問有趣的地方是,原來他以為自己是Richard Prince。 2. 體育圖片故事組冠軍,是以portfolio形式獲獎,以往亦曾出現過,那麼那個組別「故事」的意味何在?體育圖片的故事其實較一般新聞故事更難整合,敘事技巧更不容易,以portfolio參賽也容易惹來不公平的指責...

三個男人

吳準少 「 吳準少」是王晶名作《精裝追女仔》裡曾志偉主演的角色,每當別人問他及名字而他又回答過後,定必惹來對方光火,甚至相扁他一頓。偏偏在攝影裡我們喜歡叫當事人「唔準笑」,Blake Andrews的 博客 (即前些時搞過街頭攝影大師擂台陣那位仁兄) 提到最近一個名為「 Moments of Being 」的攝影展,裡面38張人像作品,沒有一張展露過笑容,他戲言如果外星人到地球時看這個展覽去認識地球人的話,他們會覺得這個星球應該不太快樂(事實也許如此),他又提到另一個人展覽也是不過5%的作品裡的人展露笑容,就算是都是蒙羅麗莎那種像唧出來的笑容。那篇博文的讀者回應也是非常有意思,當年Colin Pantall的 諷刺文章 也提及這些「deadpan」形式的造像被濫用。 「 吳準少」傳承了人像繪畫的傳統,另外也是早期攝影作品繼承下來的,當時技術限制下曝光時間長,被攝者根本無可能保持著笑容,當然也有人認為笑容是一種social mask,Martin Parr直言笑容令照片變得愚蠢,變得chessy;近日Alec Soth為紐約時報周刊拍了個專題, 文章 有關當今奧巴馬政府對付失業率高企的政策,訪問了一群在伊利略伊州一個小鎮工作的打工仔,並拍攝造像,照片中各人面無表情,差一點將他們物化了,可以說是當代藝術肖像的典型,Rineke Dijkstra又或是Thomas Ruff也不過如此,也其實大家內心還是喜歡這種deadpan式人像。 又或是攝影師對被攝者的操控,跟被攝者的個人意志表達自由中去取一個平衡點,本身就是一種難以拿捏的藝術。 金正日 我對北韓有兩個深刻的畫面,一個是那個隨時令你心臟病發,以獅吼式宣讀新聞的官方報導員李春姬,另外就是偉大領袖金正日千百萬種去視察各個單位的官方宣傳畫面。「視察」是中央集權的產物,民主國家領導人頂多是去「 探訪」,有個美國人做了個「 金正日 昅 嘢 」的blog,每天都搜羅這個極權領導各式各樣「昅 嘢」(即「盯著」)– 視察機關的照片,包括「 昅 」蘿蔔、「 昅 」魚、「昅 」工廠……,其實看來很快就會到「金正恩 目及 嘢」。 不要以為攝影豬介紹這個博客是純搞爛gag,專門解讀新聞圖像的博客「 Visual Culture Blog 」,就教大家怎樣去「欣賞」這一堆由官方無名氏攝影師拍攝的圖片,首先金正日出了名是矮仔一名,為了不要偉大領袖...

iPad,1歲。

戲說iPad好一整年,相信不少讀者可能正是用著它來讀篇這文章,而我比大家落後,一直只是停留在「齋噏」階段,到最近才iPad推出了一周年才是真真正正的一天到晚把玩著她,用了一個多星期,雖然還是很初步,也相信可以分享一下經驗。這個iPad是屬於我父母的(對,你沒聽錯。),主要是前幾個月他倆去美國探望在那邊生活的妹妹,她周日在別的城市上班周末才回家,怕平日兩老看他們聽不懂的英語電視悶出鳥來,索性買台最基本裝備的iPad讓他們看看香港新聞,聽聽收音機,又或是打一下虛擬麻雀(那三個電腦對手叫「誠哥」、「何生」和「三叔」)。事實上,當看到街上菲傭推著的嬰兒車裡那個牙沒長好的豆丁把玩著(iPad有好一大堆的幼兒娛樂教育軟件),又或是像我差不多近八旬的家父雖然平生沒用過電腦,但還能輕鬆自如的上網看雅虎新聞,iPad無容置疑是成功了,這個機器的革命性甚至高於當年麥金塔電腦Macintosh的圖像使用界面帶來的衝擊,亦令很多所謂科技評論員大跌眼鏡。 把玩了好一個星期,不得不承認這是個超好用的「content consuming」平台,而在裡面什麼都是談消費,由數據用量到買app賣廣告,無不是赤裸裸的一個錢字;她絕對不能替代桌面或手提電腦,因為她不鼓勵用家視她為生產工具,縱然iPad有一個非常到位的文書軟件組合iWork。使用這個小東西是強迫你在短時間內攝收好一大堆資訊,固然你在電腦上也不過是做著同樣的東西,但在電腦上看blog上網之類,其實總會是兼顧著其他的工作,例如作這篇爛鴻文等,但在iPad你的責任就單純得多,就是專心地去讀、看、聽、玩,沒其他了。被動就是被動了,但對於腦細胞活躍吸收力強的人,這個可能是個好處,對我來說,篩選有用資料其實用了不少精力。 今期「Colors」雜誌主題是「Collector」,當然少不了波夫波偶像Martin Parr 說到攝影,圖集或攝影集還是比較多以App的互動形式出現,除了安塞‧阿當斯Ansel Adams的作品集外還沒見到比較有看頭的,個別不知名的攝影師也會寫一些App來展示作品,攝影期刊的App也有不少,例如內地幾本攝影雜誌也慷慨地把當期全本雜誌轉載出來,當然那佔書裡三份一的相機廣告也一字不漏罷!比較叫我深刻的是Fabrica出版的《Colors》,其App也是讓最新一期免費下載,而且還付有些短片,雖然這本雜誌不再前衛,但對於免費的東西我還是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