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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痕

本來以為完結了一大堆鎖事,這個年末可以安安靜靜的做些一直計劃著的東西,例如多點念書又或是更新一下博客,怎料收到一個奪命追魂call,自己使用著的工作室的房東要求大幅加租,沒辦法,不想阻止人家發達,只怪自己窮實在划不來,惟有無奈地匆匆的收拾細軟「收檔」,這一刻驟然感到廣東人「執笠」一詞實在非常到肉。始終要為一大堆無聊小事庸庸碌碌,耗費了不少時間精力;荷李活電影鬼才奧遜‧威爾斯(Orson Welles)一直不為主流片場體制所容,為了製作自己的影片要去四處張羅投資者,往往要自掏腰包,弄得自己潦倒一生,晚年一番感言叫我感慨:「我這輩子只用了2%的時間來拍電影,其餘的98%我只不過營營役役地去促成其事。」 工作室的一面牆壁是我收集的明信片「畫廊」,夾雜著一些照片,沒有一張是自己的作品,搬離清場時,我決定留下一張照片來考一下我那位房東,讓他丈八金剛一下也好,那是十九世紀英國攝影師芬頓Roger Fenton(1819-1869)的《The Valley of the Shadow of Death》,那是我從美國的「國會圖書館」裡免費下載的高清圖檔打印而成,這張照片對我而言有著無形的吸引力,原因大概如宋塔Susan Sontag所言:「芬頓的弔亡照以虛為實,看不到屍首的冥像。」(Fenton's memorial photograph is a portrait of absence, of death without the dead.)我想房東看到這張「遺物」,定必會想:「為什麼滿山牛糞?」 這張「死亡谷」照片中的當然不是牛糞,是一個個的炮彈。芬頓一直被描述為攝影史上第一個戰地攝影師,他在1855年克里米亞戰爭( Crimean War )展開其間,受僱於英國政府派到當時俄羅斯帝國的克里米亞半島(Crimean Peninsular)拍攝戰況,那是一場不受英國民眾所支持的戰爭,芬頓受僱的原因很大程度是因為關於英軍負面報導太多(尤其是當時「泰晤士報」的全方位報導),當時的亞爾拔親王(Prince Albert)覺得有「撥亂反正」的報導需要,所以當時被國防部下令不能拍攝死傷的場面。這張照片其實有兩個版本,芬頓在同一位置原地不動的拍攝了兩次,一張是炮彈集中在小徑旁的小溝(上圖,簡稱「甲」),另一張炮彈隨機地散落在小徑上(下圖下簡稱「乙」),其中以後者為世人所認